深耕跨境商事服务 康达于细微处着创新 ——专访康达（ 香港 ）律师事务所主任杨荣宽律师

 

文 / 本刊记者　郭艳

 

日前，国际权威法律评级机构《法律500强》（The Legal 500） 公布了2023年度亚太地区榜单（Asia Pacific 2023），康达（ 香港 ）律师事务所主任杨荣宽赫然在列。对于此次能够荣登榜单，杨荣宽在接受《中国对外贸易》记者专访时谦逊地表示：“成绩永远属于过去。对于未来，我将会继续把个案做得更扎实，精致入微在细节和事实的笔墨中前行，迎接挑战，把疑难和复杂打磨成坦诚而透彻。”

 

作为康达（ 香港 ）律师事务所的掌门人，杨荣宽在从业二十年间，积累了丰富的工作业绩和实战经验，为诸多世界500强企业及中国头部企业提供优质法律服务，为委托人屡创佳绩，并荣获了业界诸多赞誉，如《商法》2020年度接触交易奖等荣誉；此外，他不仅拥有中国贸促会/国际商会调解中心调解员、英国皇家仲裁员协会仲裁员等诸多头衔，还发表了如《民法典中的绿色限定原则》《新民事诉讼的民商事调解司法确认》等近百篇专业文章，并出版多本专著，如《法律与文学相邻》（ 法律出版社2020年版 ）、《商法的理性》（ 法律出版社2021年版 ）、《法律的艺术实践》（ 香港中华书局2022年版 ）、《跨境商事争议的法律逻辑》（ 香港中华书局2023年版 ）等。

 

深耕跨境法律领域，博采众长

作为康达律师事务所第一个国际化办公室（international office），康达香港分所成立于2019年8月，发轫于康达北京优秀的历史与沉淀，寄托于20多家分所的期待，取得了不少斐然的成绩。如，500强企业全资子公司的一宗香港仲裁案件，成为2021年香港国际仲裁中心（HKIAC）跨境财产保全典型案例；同时康达香港先后荣获2021创建诚信单位光荣榜上榜单位大奖、“首届律师公益（ 社会责任 ）捐资助学典型案例”、2020年度“商事法治建设年度典范律所”等荣誉称号，并入选“2021—2022中国商业创新优秀案例”。此外，康达香港先后参加了2021年“一带一路”国际商事仲裁高级别对话会、“第二届加速提升中国企业国际软实力论坛”、2021第十四届中国—拉美企业家高峰会等高级别商事仲裁国际会议。

 

 

据杨荣宽介绍，康达香港成立以来先后与越南高斯湾律师事务所（Goasone & Partners）、印度布雷维特知识产权专业事务所（Brevet Intellectual Property Research Firm）、阿联酋易卜拉欣·哈桑·阿尔穆拉律师事务所（Ebrahim Hassan Al Mulla and Partners）等世界著名跨境法律服务机构建立战略合作关系。同时基于对跨境商事的预判，康达香港并先后成立了“中阿跨境商事法律研究中心”、大湾区跨境律师学院“粤港商事争议研究中心”等，旨在为中阿、粤港跨境商事争端解决，法律服务国际化与开放性、跨境商事法律保障推动、高效便利经济、法系融合提供基础性和前瞻性研究。

 

对于如何看待“跨境法律服务”，杨荣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跨境商事作为一种交易安排，涉及不同法系、文化、意识、程序、思维。商事活动不单是一种经济行为，更是一种社会现象，与日常、科技、民生等各种社会要素和社会关系有千丝万缕的关联。跨境商事不仅与商事法律、商事逻辑发生牵系，且与法域与社会的其他方面关系发生广泛的兑付。IBA规则与国内商事中仲裁规则具有根本的差异，对跨境商事及商事跨境进行全息、多维度思考、研究、推敲、打磨，具有特别价值。

 

在杨荣宽看来，世界范围内法律实际存在两种走向，一是从现实的各种具体案例中提炼出来相对确定的规则，就是判例法，二是有关部门根据法理原则制定出来的规范性文件，就是成文法。他认为，判例法思维是企业“走出去”必须直面的关键。跨境法律思维的核心在于：充分认知不同法系的差异，法律事实的陈述、证据组织、专家证人的适用。

 

近年来，2018年12月20日《新加坡调解公约》、2020年11月9日《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内地与香港特别行政区相互执行仲裁裁决的补充安排》，以及2021年7月30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仲裁法（ 修订 ）》（ 征求意见稿 ）的出台，不同程度显示了法律全球化的一个重要特征，即各国法律文明的互联互动。对此，杨荣宽表示：“康达香港坚信，从其他法域那里吸收有用的法律文明和智慧，和向其他法域输送具有借鉴意义的法律文明和智慧，是跨境商事仲裁的终极面向。”

 

律师不唯服务，贵在创新

杨荣宽认为，“律师不唯服务，贵在创新”。他表示：“创新并非一空泛的概念，而是具象可行的。每一案件均有创新的价值诉求，这也是个体律师差异性法律服务价值体现所在。任何一宗案件，如不能体现一定的创新，只是‘走老路，穿旧鞋’，本质而言是不存在价值的，无法承兑重托。执业20多年来，最大的体会就是个案的创新、推敲、下功夫，平凡处自有惊雷。更高层次的创新，来自一类案件的深层次总结和打磨，来自对行业的深刻理解和觉知，来自对专业化产品的锻造。”

 

近年来，国际商事仲裁更加凸显仲裁员国际化、仲裁案件国际化、仲裁规则国际化、仲裁语言国际化、法系融合国际化的特征。同时，在科技赋能的语境下，国际商事仲裁日益呈现和表达为仲裁智慧化：即在包括但不限于受理、送达、举证、质证、调解、结案等仲裁程序的全流程线上化，现代科技手段在仲裁不同环节中得到越来越广泛的应用，视频庭审、线上立案、电子送达、电子签章、语音同传、线上开庭等愈加普遍。

 

对于这一变化，杨荣宽认为，现阶段，在智慧仲裁层面，各大仲裁机构均积极通过修改仲裁规则做出应对，力图进一步提高仲裁透明度、降低仲裁成本、提高办案效率、去除行政化和诉讼化色彩。同时基于跨境电商、互联网金融等网上交易无区域性、无时间限制、交易频繁、交易手续简化、交易数据多元等新特点，启用专属配套的网上智慧仲裁服务平台，更便捷地解决跨境民商事争议。在部分仲裁机构中，电商、金融机构等业务系统以及各种交易平台均可与智慧仲裁平台实施对接，大幅提高传输证据材料等数据的便利性和效率。智慧仲裁亦充分关涉仲裁法的修订，智慧仲裁对现行仲裁法构成的冲击包括但不限于送达方式、仲裁证据、证据展示等诸多方面。

 

跨境商事仲裁服务内嵌于境内法律服务的高标准、高效率，譬如在香港国际仲裁中心、新加坡仲裁中诸多案件均涉及内地的财产保全以及生效法律文书仲裁裁决在内地的执行问题，如何深刻理解跨境商事仲裁文化、法律思维，充分维护委托人合法权益，应该成为跨境商事法律服务的关键内核所在。

 

当谈起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案件时，杨荣宽表示，有一宗在美国上市的CAYMAM注册企业控制权的跨境争议案，先后涉及十余层架构，关涉不同法域律师数十人，涉及内地诉讼数十起。复杂程度、争议频率层级非同一般。“跨境商事争议解决其核心价值即在于充分尊重当事人意思自治，注重争议解决的实质性需求，经历众多跨境争议解决案件，直观体会是：在具体案件中，法律如何查明？如何将西亚贸易、投资争议，在第三地仲裁譬如新加坡，适用熟悉的中国法律，且能够将执行落在实处，需要充分关注和设计。”他指出。

 

据介绍，现阶段康达香港正积极完善与中国澳门、泰国、新加坡、澳大利亚相关法律服务机构战略性合作的签署与落实。杨荣宽表示，这样的布局与安排与我国企业“走出去”的法律服务诉求紧密关联，理解不同法系深层次的法律、文化、哲学机理，始能真正为跨境企业提供系统高效法律服务。

 

敬畏重托，汇涓可成海

一直以来，杨荣宽兢兢业业地耕耘在跨境法律领域，荣获的业界赞誉不胜枚举。然而即使工作再繁重，日程再忙碌，他依旧不忘初心，热心公益，主动承担社会责任。在外界看来，律师这一职业和公益事业没有直接联系，对此，他表示：“我执业以来，遇到了很多挑战，正如路遥在《平凡的世界》中说‘每当生活的暴风雨袭来的时候，他一颗年幼的心总要为之颤栗，然后便开始迫使自己硬着头皮经受捶打。一次又一次，使他的心脏渐渐地强有力起来，并且在一次次的磨难中也尝到了生活的另一种滋味。他觉得自己正一步步迈向了成年人的行列。’”正是在不断前行的旅程中，他感受到了太多的帮助和社会的不幸，萌发了律师应该承担社会责任，关注社会公益的想法。

2021年6月，杨荣宽获得北京市朝阳区律协“优秀党务工作者”荣誉称号。该称号亦是他不忘初心，长期坚韧、重托不负的注解。2022年6月，康达香港有一典型案例入选由《法治日报》社联合中国政法大学律师学研究中心面向全国开展的“首届律师公益（ 社会责任 ）典型案例”，对此他告诉记者：“这一入选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关注和好评，我非常感动，也更理解到社会公益是一砖一瓦的努力，一朝一夕的坚持。”

 

 

“对于律师来说，日常工作和践行公益并不冲突，而且相辅相成。因为律师职业与社会各界交流广泛，涉及千家万户，职业的核心真正是以人为本，社会广泛的信任才是一名律师职业发展的核心保障。所以，除了专业化服务，律师还要有一颗对社会的关爱之心，用真心真情回馈社会。关爱弱势群体，共情他们的苦难、艰辛，恰是社会文明的标尺。”杨荣宽表示，不管工作再忙，案件再多，需要对接的当事人再复杂，他总是在百忙之中挤出一定的时间，尽全力地为困难群众提供免费的法律咨询和服务。

 

“无论客户经济状况如何，只要找到我们，都会热心真诚、尽我所能地提供法律帮助。办公室的一面面锦旗和一封封感谢信，是鼓励，更是鞭策。”杨荣宽说。

 

杨荣宽始终坚信，聚沙可成塔，汇涓可成海。民族的全面发展和伟大复兴，归根结底涉及社会的每一个个体。

 

“无论是帮助企业还是个人提供专业的法律服务，还是在工作之余践行公益，帮助更多弱势群体争取公道正义，我们都是在对社会负责，对法律负责。唯有真情关爱能打动人心，唯有细致专业才能成就口碑。20多年来，我们就是这样，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不断踏上新的征程。做律师，说到底是一门直面良善和正义的学问。如果说法律是一门专业的艺术，那么，作为法律手艺人的律师，对这个世界最深情的表达应该是：敬畏重托，坚守责任。”杨荣宽说着他眼中的“律师”这一神圣的职业。

 

当提到如何来评价自己时，杨荣宽借莫言在《晚熟的人》中的话共勉，“真正的强大不是忘记，而是接受。接受分道扬镳，接受世事无常，接受孤独挫败，接受突如其来的无力感，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接受困惑、不安、焦虑和遗憾，调整自己的状态，找到继续前行的力量，成为更好的自己。”